今天不可爱

坑总会慢慢慢慢慢慢填完的

【魄魄】酒酿相思

顾南衣 X 方可可(私设,看看就好)

 

 

 

 

可能我撞了南墙才会回头吧

可能我见了黄河才会死心吧

可能我偏要一条路走到黑吧

可能我还没遇见  那个他吧

 

 

 

方可可是从家里逃出来的。

 

爹爹给她安排了一场比武招亲,说是要给她物色一个好夫婿。

 

开什么玩笑?她今年不过十六,外面的世界都还没来得及好好看看,怎么会心甘情愿的跑去成亲?

 

于是,在跟爹爹沟通失败之后,她在三天前的夜里把她房里值钱的东西都包在了一起,挑了府里巡逻最松的时候,悄悄地翻墙跑了出来。

 

她从小就听爹爹的话,但唯独这次,她不愿意接受家里的安排。成亲是一辈子的事,她希望找一个她喜欢,同时也喜欢她的人,这样才会幸福。不然只会像爹爹跟娘亲那样,相看两相厌。

 

逃是逃出来了,可是她该去哪呢?

 

从小到大,这是她第一次自己出门,住了两晚客栈后觉得不行,照这种花钱速度,她带出来的银子还没几天就得见底了。

 

“姐姐。”

 

她走在路上正在思考,突然裤脚被人扯了一下把她吓了一跳。

 

一个约莫五六岁的小女孩,身上衣服破破烂烂的,头发像个鸡窝一样......此时此刻,她仿佛掏过煤一般的小手正拽着她的裤脚,两只眼睛泪汪汪地看着她:“姐姐,我都好几天没吃东西了,可怜可怜我吧。”

 

她最看不得别人这种眼神了,皱了皱眉,还是把自己钱袋掏了出来。

 

身后巷子里的几个小男孩就等着她上钩,一看她把钱袋拿出来,就冲了出来,假装撞了她一下,顺手就拿着她的钱袋跑远了。

 

沉甸甸的钱袋突然消失,方可可立马反应了过来,拔腿追了上去。

 

三个小男孩一个少女前后隔着一段距离穿梭在热闹的集市里面,方可可对这个地方不熟,没追多远,就发现看不见了那几个小孩的踪影。

 

她有些迷茫的站在集市中间,她所有的盘缠都在那个钱袋里,现在该怎么办?

 

平时在方府的时候衣来伸手饭来张口,出来之后才发现没有钱是万万不行的。方可可饿得不行,突然想起来之前跟师傅一起出去时候,他有教过她如何在郊外生存。如今在城里只能饿肚子的话,不如去郊外碰碰运气。

 

夜幕降临,湖面的水被月光映得波光粼粼,方可可在湖里摸索了半天,别说是鱼了,连条泥鳅都没有发现。

 

“难道还要再走进一点?”她自言自语了一会,才像是鼓足了最大的勇气,缓缓地往湖中心走过去。

 

她其实水性不太好,每走一步都很小心。可越小心越会出问题,她右脚被海草绊住,一个不小心,整个扑进了水里。

 

“救命啊!”她大声的呼救,感觉到冰冷的湖水灌进了她的耳朵和口腔里面,右脚的海草还在缠着她的脚,让她根本无法站立起来。

 

“救......救命!救命啊!“她挣扎着,在水里浮浮沉沉,一冒出头就大喊一下,希望有人可以路过解救一下她。

 

她胃部的湖水越来越多,身体也渐渐没力。就在方可可将近晕厥的时候,恍惚间,她仿佛看到了一个黑色的身影朝她飞过来。然后,就什么都不知道了。

 

方可可做了一个噩梦。

 

梦里有水怪抓着她的脚,她马上就要被淹死了!

 

她被梦惊醒,下意识了摸了摸自己的脸。

 

还好还好,还是温的。

 

可是回过神来发展有些不对劲。她发现自己正躺在岸边,旁边是有人搭起来的篝火,最重要的是,她身上居然只剩下里面的衣衫,身上还搭着一件青色的粗布外衫。

 

一个带着奇怪形状斗笠的男子正坐在篝火的前面烤鱼……

 

方可可用布衫把自己罩了起来,怒气冲冲地走到男子的面前,一下掀掉了他头上的斗笠。

 

“你这个登徒子……”

 

接近怒吼的声音戛然而止,随着斗笠应声落地,那人低下头看着她,面无表情,看不出来有没有在生气。

 

方可可却愣住了。

 

她没见过长得这么好看的男子。深邃的眼睛,高挺的鼻梁,额前有些碎发散乱的落在两边。他眼下还有一颗小痣,衬得整个人愈发的好看。

 

方可可像被下了蛊一般移不开视线,直到看到那人弯腰把掉落的斗笠捡起来重新戴在头上。她才吞了吞口水,干巴巴的说:“是你救了我吗?”

 

“对。”

 

他的声音低沉又魅惑,方可可一时失神。湖面吹起一阵微风,她打了一个寒颤,这才想起来自己明明是想要找他兴师问罪的,怎么一见到人家好看就忘了自己是来干嘛的了?

 

她手指着他,扬起了下巴:“你为什么脱我衣服?”

 

“湿了。”

 

方可可气结,重重地打了个喷嚏,然后瞪大了眼睛看着他:“男女授受不亲你没听过吗?”

 

“你想冻死。”

 

他们对话三句,眼前这个男子总共加起来也没有超过十个字,却着实把方可可给噎住了。

 

行吧,她承认整个人湿漉漉的很容易感染风寒,不禁又把自己包紧了一些,再次审视着眼前这位男子。

 

对方仿佛当他不存在,见她没有再说话,就重新拿起了烤鱼的木棍,专心致志地在烤鱼。

 

篝火把他的轮廓映得更加深了。

 

方可可感觉到一丝寒意,蹲了下来,往火堆的方向凑了凑。她的外杉正随风飘扬,她歪头看着旁边的男子,还是开口说到。

 

“不管怎么样,还是谢谢你救了我。”

 

她也不是忘恩负义的人,而且有没有吃亏她也是可以感觉到的。而且对于这个男子来说,可能那条快要烧焦的烤鱼都比她更能吸引他吧?

 

方可可皱了皱眉,把他手中的木棍抢了过来:“你这么烤鱼怎么行啊?等下全都糊了。”

 

青衣男子愣了愣,收回失去木棍的手。他斗笠压得很低,但这不妨碍他看周遭的事物。红色的火光在眼前这个姑娘的脸上跳跃着,她看上去软绵绵的,就像一个不谙世事的小孩子一样。

 

“喏,烤好啦!”

 

方可可把鱼还给了他,他却推回给她:“你吃。”

 

“你是给我烤的?”她显然有些受宠若惊。

 

男子点了点头。

 

方可可也不跟他客气,饿了一天,她早就饥肠辘辘了。一边咬着鱼,一边问他:“我叫方可可,你呢?”

 

“顾南衣。”

 

“你为什么会在这里啊?”

 

“路过。”

 

“你刚刚没有对我做什么吧?”

 

“......没兴趣。”

 

这下方可可可不干了,她凑到顾南衣的面前,距离他的脸只有一个拳头的距离,皱着眉头盯着他:“我一个年方二八如花似玉的姑娘站在你面前,你居然跟我说没兴趣?”

 

顾南衣也愣了,纵使眼前的人是天仙下凡,那又与他何干?

 

他这个反应彻底惹毛了方可可,要说她在京城怎么也算得上排得上名次的美人,如此被人轻视,她又怎么能不火大?

 

她又往前凑了几分,指了指自己的脸:“你看这,我可长得好看?”

 

顾南衣没有想着躲,但显然也没有打算理她。

 

两个人僵持了好一会,方可可觉得自己腰都有些酸痛了,可这个顾南衣还是一点反应都没有。她碰了一鼻子灰,悻悻地退了回去,连烤鱼都没了刚才的美味。

 

“好看。”

 

方可可闻声抬头,顾南衣正在给火堆增添杂草,仿佛刚刚那句话是她的幻听。但她还是咧开嘴笑了起来,一扫刚刚的阴霾。

 

顾南衣余光看向她,脸上被火光映得通红。

 

 

方可可粘上了顾南衣。

 

原因有两个,一是她反正也没地方去,二是她根本没有钱。在跟着顾南衣的几天里面,虽然他说得不多,但自己也大概把他这个人的情况摸索了一下。

 

他出身富贵人家,不愿参与勾心斗角的事所以决意自己出来行走江湖。虽然他没有明说,但方可可猜出他肯定是官僚子弟,一想着他跟自己一样是离家出走,就不禁对他更生出几分好感了。

 

同是天涯出走人,相逢何必曾相识?

 

不过人家的“离家出走”可比自己的滋润多了。

 

顾南衣有个怪癖,吃肉要吃八块,少一块生气,多一块不要。托他的福,方可可觉得自己最近肚子里的油水多了不少。

 

他们一前一后走在街上,恰逢初一的集市,好不热闹。

 

方可可自小就喜欢热闹,拉着顾南衣就往人群中间窜。

 

“你看你看,好多东西哦!”她晃着他的胳膊,把一支银簪叉到他的头发里面。

 

换成别人早就生气了,可顾南衣一直喜怒不形于色,只是淡淡地看着她,反倒更让她心虚。

 

“我就是看看戴上好不好看。”她急忙给他摘了下来,低头吐了吐舌:“我自己戴看不见嘛。”

 

她把银钗放了回去,风风火火的跑向下一个地方。

 

顾南衣看了看她,回头伸手拿起了刚刚她拿着的那个银簪。

 

饰品摊的摊主是一位年过半百的阿婆,她笑了笑,说:“是要送给心仪的姑娘吧?她戴一定很好看的。”

 

“顾!南!衣!”方可可站在远方冲他招手,他放下一颗碎银子,把银簪放进了兜里。

 

“我想吃糖葫芦。”方可可见他走过来,可怜巴巴地看着他。

 

他干脆把一个钱袋都给了她,她却只掏出几枚铜钱,把剩下的还了给他:“你傻不傻啊,钱怎么能给我呢?你这些天管我吃住我已经很感激了,钱是会没的,不要乱给别人。”

 

她开心的把银子递给了买糖葫芦的老伯,从上面拔下了两根糖葫芦,递给他一根。

 

“不吃。”

 

“很好吃的,你试试啊。”见他还是拒绝,方可可也不可惜,自己干脆一边咬掉一颗,口齿不清的说:“那我帮你吃好了。”

 

冰糖葫芦塞满了她的嘴,没有人留意到顾南衣的脸上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微笑。

 

在集市逛了整整一天,虽然什么都没买,但方可可还是觉得很开心。她拉着顾南衣坐在河边,看着天上一个接一个的烟花,不由得感叹:

 

“好美啊!我在家的时候,除了乞巧节,平时爹爹都不让我出门,连烟花都只能爬到我院子里的那棵树上看。”

 

顾南衣没有说话,只是看着她。

 

方可可突然想起什么,从自己的小包包里拿出一个纸袋,递了给他:“刚刚你去问路的时候我看到有就买了,前两天见你很喜欢吃的样子。”

 

顾南衣接过来,是一袋胡桃。

 

他从小喜欢吃胡桃,没想到她跟他呆在一起短短几天,连父亲十几年都没有注意到的事情都注意到了。

 

他的眼里,似乎有什么在流动。

 

“用的是你的钱啦,但是也谢谢你肯让我跟着你。”方可可低下了头,手指缠绕着裙摆。

 

她虽脸皮厚,但不至于不要脸。虽然顾南衣对她并没有很热情,但不赶她走本身就已经是最大的仁慈了。

 

她还是懂得知恩图报的。

 

人群中忽然一阵骚动。

 

他们两人同时站了起来,看到一个粗旷的男人正拉着一个小姑娘,边走边骂:“你爹欠的债,父债女还,把你送去春红那已经很仁慈了,你居然还逃跑?你是不想活了是吗?”

 

街上人来人往,却没有一人帮那个小姑娘。

 

方可可紧皱着眉头,快步走了上前:“你放开她!”

 

赤膊的男人看到她后眼睛一亮,拉着小姑娘一起走到她跟前,歪嘴一笑:“哟!这是哪里来的小娘子,长得可真标志,要不要跟爷玩玩儿?”

 

伸过来的手却被青色的身影挡下,方可可后退了一步,吓了一跳。

 

“哪里来的倒霉鬼?挡着爷爷我看小娘子了!”

 

顾南衣伸手,就把赤膊男人弹开了好几米。方可可趁机把小姑娘拉了过来躲在他的身后,伸手帮她擦了擦眼泪:“没事吧?”

 

小姑娘边哭边摇了摇头:“姐姐,大哥哥,你们救救我,我不想去青楼!”

 

赤膊男人挣扎了好久终于爬了起来,冲过来就想拉走小姑娘,却一直被顾南衣挡着无从下手。

 

恶霸一向吃软怕硬,刚刚顾南衣那一掌看似没有用力,就已经把他震开那么远。他看了看他手里的剑,咬牙切齿的指着方可可身后的小姑娘:“你等着,你别以为他们可以保护你一辈子!”

 

骚动结束之后,方可可安慰了小姑娘好久,她才安睡过去。

 

她有些疲惫的走出房间,伸懒腰的时候发现了坐在二楼栏杆上的顾南衣。

 

月光照射在他的身上,整个人都散发着一种清冷的气息。

 

“你还没睡啊?”

 

他没说话,倒是方可可笑了笑,心照不宣的说:“你不说我也知道,你是怕刚刚那个人找过来吧?小金也是可怜,遇到嗜赌如命的养父,输了钱竟然还把她卖给别人,她才十二岁啊!简直就是禽兽不如!”

 

顾南衣丢给她一个纸袋,打开一看,竟是两个包子。

 

刚刚光顾着安慰小金,一直都没有吃东西,倒也没觉得饿,没想到却被顾南衣发现了。

 

她干脆也坐在了栏杆上,张口咬了一下包子:“你说小金该怎么办呢?留在这里迟早还是会被抓回去的,但我们也不能带着她一起吧?”

 

顾南衣看着她,说:“你想带,就带着。”

 

微风吹响了挂在房间门口的风铃,方可可似乎听到,自己心里有什么东西正要破茧而出。

 

 

小金还是拒绝了他们的好意。

 

她觉得自己不应该给两位恩人带来麻烦。自己还有一个姑姑是在京城的郊区,姑姑在她生父过世之前是很疼爱她的,只不过后来因为她的养父,她们也就断了联系。如今她可以去投靠姑姑,只不过她没有出过远门,甚至连京城在哪个方向都不知道。

 

方可可问过顾南衣的意见,拍着胸脯给小金当了一次领路人。

 

看着她跟姑姑久别重逢,自己也不禁湿了眼眶。

 

两人坐在第一次相见的湖边,顾南衣递给她一条布帕。

 

“我想我爹爹了。”方可可接了过来,擦了擦自己的眼泪。

 

她从小到大第一次出这么久的门,离家出走说到底不过是一时生气,看到小金之后,她脑海里总是会回想起从小到大爹爹娘亲跟她的点点滴滴。

 

老实说,她很想他们,很想很想。

 

看不出顾南衣的情绪,他只是轻轻地说:“我送你回去。”

 

总是要回去的。

 

方可可想了一下,还是点了点头。

 

他们走了一整天,最后在一家客栈里面歇了歇脚。

 

也许是因为快要回家,方可可破天荒的点了一坛酒。边和边推荐给顾南衣:“这是无忧酒,全京城最好的酒!听说喝了之后能让人忘却一切烦恼,你确定不试试吗?”

 

顾南衣摇了摇头,爹说过,出门在外,不可碰酒。

 

方可可一杯杯把酒灌进了肚子,突然从桌上坐了起来,晕晕乎乎地指着顾南衣问:“你不问问我为什么要离家出走吗?”

 

“......”

 

虽然他没有问,但方可可还是自顾自的说了起来:“爹爹想要给我举办一场比武招亲,挑战者先自己比拼角逐出最强的那个,然后再过来跟我打,如果能赢我的话,我就得跟他成亲。你说就我那三脚猫功夫,连几个偷钱袋的小孩子都抓不到,怎么可能打得过嘛?爹爹他就只想着自己,从来都没有问过我的想法。”

 

方可可晃着自己的脑袋,她看到顾南衣的头一个便两个,两个变四个,四个变八个......然后感觉一阵头晕,重重地倒在了桌子上。

 

顾南衣叹了口气,走过去把她抱了起来。

 

“店家,我要两个客房。”

 

店家看着他们两个人,面露难色:“今天客房已满,就只剩一间中房了,这位公子跟小娘子要不就一起吧,小娘子喝醉了也不好再出去了呀。”

 

顾南衣有些为难,可店家已经招呼小二过来带他上去了。

 

怀里的人不安分的动了动,他低头看了看她微微颤抖的睫毛,还是跟着小二走了上去。

 

顾南衣把方可可轻轻的放在床上,给她盖好了被子。正想抽离的手却突然被拽住,她翻了个身,把他的手搂在了怀里。

 

这下可压得严严实实的,任凭他怎么抽都抽不出来。

 

“顾南衣......”

 

听到她在喊自己的名字,他低头往跟前凑了过去。

 

“我不想......嫁给别人,我想嫁给你。”

 

顾南衣顿了顿,被压着着的左手不敢动,便用右手轻轻戳了一下她的脸颊,然后从怀里掏出了那日买的银钗,插进了她的发髻里。

 

次日方可可醒来的时候,发现房间里面只有她一人,而那人留下的,是一个钱袋和一支银簪......

 

 

时间过得很快,季节交换,京城渐渐铺满了落叶。

 

顾南衣帮哥哥打探了一些消息之后,再度回到了京城。距离上一次陪着方可可回来,已经过去了整整一年。

 

他依旧一身青衣戴着斗笠穿梭在大街小巷,忽然听闻到有人在讨论。

 

“方家大小姐终于同意比武招亲了!”

 

“她之前不是走了吗?”

 

“你这多久前的消息了呀?早就回来了,小姑娘家哪能在外面吃苦啊?方小姐好歹也是咱们京城数一数二的美人,这回可有好看了。”

 

“那方堡主为什么非要给闺女比武招亲啊?”

 

“这比武可不是一般的比武,方家一直想兼顾朝廷跟江湖的势力,一个武功高强的女婿,正好拓宽他在江湖的威望啊。不过说也奇怪,之前那个方大小姐死活不同意比武招亲,这次倒没出什么幺蛾子。明天就是招亲的日子,我可一定要去凑凑热闹。”

 

......

 

“客官?”店小二的呼唤把顾南衣的思绪来了回来,他有些迷茫的看着他,不知他要干嘛。

 

小二被他看得也有些不自在,尴尬地笑了笑:“客官您需要点什么?”

 

他想了想,开口说:“无忧酒。”

 

上一次他不告而别之后,就再也没有见过方可可。可他就像一潭湖水,在被石子打乱之后,就再也无法回归平静。

 

他总是能想起她在他耳边叽叽喳喳,睁开眼却发现只有他一人。

 

无忧无忧,那是否真的可以让他无忧?

 

他灌下一壶酒,希望可以让自己清醒一些。

 

 

方可可穿好了凤冠霞帔,坐在了爹爹的旁边。

 

娘亲问她为何突然同意了比武招亲,方可可只是笑了笑,说:“现在对于我来说,相公是谁已经不重要了。”

 

那个她期盼的人,终究不会再出现了。

 

既然如此,和谁度过余生,又有什么区别呢?

 

她原本以为,只要她等,他就一定会来找她的。可整整一年过去,到头来不过只是她痴心妄想罢了。

 

底下的擂台正在两两对赛,方可可却没什么心情,只想快点结束这种被人观赏的局面。

 

“刘公子胜!”司仪敲了一下锣,拉长了声音喊:“下一位谁来挑战?”

 

车轮战已经战了几轮,这个刘公子一直都在擂台上没有下场,大家都估摸着他是武功最厉害的,上去也是被打,何必自讨没趣。

 

司仪环视了一下四周,见没有人要动,便伸手握住了刘公子的手,“那么我宣布......”

 

“慢。”

 

听到熟悉的声音,方可可猛地抬起了头。

 

熟悉的天水之青柔软长袍,还是那个造型诡异的斗笠。在喊完那一声之后便从人群中飞上了擂台,落地无声。

 

可见其功力深厚。

 

刘公子被人截胡,心里不是滋味,可按道理说还是得比。到手的肥羊怎么能拱手让人,他冷笑了一下:“你连脸都不敢露出了,一定奇丑无比,还妄想区我们方大小姐?”

 

顾南衣听后,将自己的斗笠摘了下来,丢到了一边。

 

在场的所有人都惊呆了,尤其是底下看热闹的一群姑娘,几乎在看到他的同时,就一起尖叫了起来。

 

世间竟有如此好看的男子,绝艳倾城,令人眩晕。

 

刘公子脸皮薄,一看被比了下去,只想赶紧结束这场比武。

 

顾南衣的剑始终没有出鞘,却已经把刘公子折磨得半死。他最后一个翻身,剑柄直击对方的要害。

 

胜负显而易见。

 

在场所有人都看呆了。如果说之前的人都是在比武的话,看这个人打架更像是看一场表演。动作没有任何拖泥带水,招招都是对准对方的弱点。

 

司仪也是看呆了,半天才想起来,用了敲了一下锣:“恭喜......诶?这位公子您姓甚名谁?”

 

“顾南衣!”方可可跑下了擂台,提着裙子一步步朝他走过来,怒气冲冲,一如他们的第一次见面。

 

“你为什么在这里啊?”

 

“你为什么一声不吭就走掉啊?”

 

“你为什么送我银簪啊?”

 

“你为什么不来找我啊?”

 

最后一个为什么,她已经走到了他的面前,眼睛里面含着泪,咬着嘴唇,仿佛受了天大的委屈。

 

“我以为我不在乎。”顾南衣伸手抹掉她眼角的泪。

 

“那你来干嘛?”方可可想拍下他的手,却被对方握在了手里,怎么都抽不出来。

 

顾南衣拉着她的手,放在了自己胸前,眼睛看着她,说:“它说我在乎。”

 

方可可脸涨的通红,不敢相信这话是从顾南衣的嘴里说出来的。害羞之余,她闻到了他身上淡淡的酒味:“你喝酒了?”

 

该不会清醒之后就不认账了吧?

 

顾南衣却笑了起来,把方可可拥入了怀里。

 

让我醉的人是你,你才是我的无忧酒。

 

-完-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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